小區的貓生:探尋貓的臨終之地。

小區裡有一批野貓,我數了一下,有一隻黑公貓,一隻黃母貓,三隻大花貓,共5隻。

有一位八十多歲的老爺爺天天喂貓,因為食物充足。

今年春天,在疫情期間,貓家族居然添丁增口,黃母貓生一窩6隻小貓,從毛色看都是貍花貓,肯定不是黑公貓的種。

黃貓自從下了小貓,變得非常暴躁,只要有人不小心靠近或有意接近小貓,它都會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貓也是有地盤意識的,別的小區的貓是不敢來我們小區,只要一出現外小區的貓,一定會出現這樣一個場景,黑貓或黃貓會與外小區的貓對峙,相互低吼著試探,毛都炸開了,眼神直逼對方,是想把對方弄死的死亡對視。

如果誰都不想退讓,就開始對打了,貓咬貓一嘴毛,我經常看到黑貓和黃貓臉上掛著傷痕,可能是捍衛自己地盤時進行打鬥形成的。

人類社會內卷,貓界一樣也內卷,做貓也不容易,為了捍衛地盤也是拼了。

小區的貓生:探尋貓的臨終之地。

今天一早經過小區,見到臟兮兮、臉上傷痕累累的大花貓,它有氣無力地邁著貓步朝著一片人工小樹林走去,我估計它的生命要走向終點了。

前段時間,我也經常在小區散步,發現那片小樹林傳來濃烈的屍臭味,於是向小區物業反映,當天打掃衛生的阿姨就從那片小樹林裡清理出一具貍花貓屍。

後來,同樣的事接連發生,那裡成了貓的臨終之地。

貓是很有靈性的動物,它們能預感到自己的死亡,當死亡降臨時,它們會來到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度過生命中的最後一程。

我一想到那隻病老貓早上朝著那片小樹林走去,總是放心不下,於是黃昏時分過去查看,發現那隻貓確實在那裡,不過沒有死,正爬在一塊石頭上,見到有人來就警惕地盯著我,見它沒死我就放心了。

我可能也想多了,那個地方面南背北,上午陽光充足,下午陰涼清爽,有兩塊巨大的石頭,都很光滑平整,適合貓在上面休息乘涼。

兩塊石頭並排處形成了一個較深的石洞,可以躲避人類的騷擾,動物在那裡很舒適,所以病了就到那裡養病。

如果病好了,就又是生龍活虎到小區去浪漫了,如果病情惡化,這些野貓也沒有人類關愛,其他野貓也是愛莫能助,它隻好死在那裡了,那裡成了野貓們的臨終之地。

最近,因為天氣太熱,那個經常喂貓的老爺爺已經沒有下過樓了,這些被人喂慣了貓們在小區見到人就喵喵朝人乞食,那位老爺爺的家人見貓兒們躁動不安,於是拿著貓食去喂。

貓吃飽了轉身就去,沒有任何表情,顯得非常無情。

喂狗則不同,狗會邊吃邊搖尾巴,狗搖尾巴並不能給喂狗的人以實際利益,但是可以讓喂食的人有一種安慰和滿足。

所以,喂貓的人和喂狗的人相比,喂貓的人不計回報,是利他主義者。

不久,那位老爺爺死了,老爺爺的家人再沒有來喂貓了。

這位善良的老爺爺的死改變了這些貓的命運。

於是我發現那6隻小貓變成了2隻,有4隻夭折了。

小區的貓行為發生了改變,它們不再公開活動了。

一到晚上就開始在垃圾筒邊打鬥,這幾隻貓的毛色不再光滑,眼神中除了警惕就是狠辣。

有一天深夜,我到黑公貓與一隻外來的貍花貓對峙,雙方都不退讓,黑公貓首先發起攻擊,用會收縮的爪子抓住貍花貓的雙肩,然後一口一口地咬它的臉。

雖然公貓占得先機,但貍花貓還是年輕、強壯一些,在實力面前所有的抗爭都是徒勞的。

貍花貓幾個翻滾掙脫黑公貓利爪,再一個漂亮的轉身壓制,晃到黑貓的後背一口咬住後頸,簡直是下了死手,黑貓一陣慘叫,用盡力氣擺脫貍花貓,然後低頭認慫了。

我看到傷痕累累的黑貓,一瘸一拐地朝著那片人工小樹林走去。

到今年9月份,黑公貓和黃母貓都死那片小樹林裡,這些純種貓都是小區業主們丟棄的寵物,野外生存力差,如果沒有得到人類的喂食,體力就跟不上,而貍花貓是野貓,野外生存力強,一旦發現它們處於弱勢,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生存競爭中我們小區的家貓們失敗了。

那2隻小貓也長大了,它們是野外長大,在小區有一席之地。

三隻大花貓則被貍花貓們打跑了,整個小區都成了好幾隻貍花貓的天下。

它們不會乞求業主們的恩賜,食物靠翻垃圾和捕食小鳥、老鼠、小蛇等小動物解決,見到人躲得遠遠的,然後睜著眼睛盯著你。

小區貓的故事還在延續,我看到的隻是表象,它們的社會遠比我們想象要神秘。

有些業主以為自己好心,經常去喂食小區的野貓,結果是使野貓喪失了野外生存能力,拼命生育。

業主們見到貓兒數量泛濫,於是花錢請獸醫給貓節育,導致的結果就是貓兒傷口感染死亡,沒死的貓也因受過傷體力不濟被其他趕走,又有新的貓來占據它們的領地。

真是好心辦壞事,希望小區的業主們見到他們不要喂食,不要打擾它們,它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生存法則,它們會地生存法則的約束下生活與我們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