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和貓,一個關於貓和烏克蘭部隊士兵之間的紐帶的小故事。

烏克蘭武裝部隊作戰部隊的部署不斷變化、從一條戰線重新部署到另一條戰線、戰友之間的損失、缺乏通信和正常的生活條件,在直接參與者眼中,當前戰爭的畫面大多是灰暗的、非黑即白。

然而,偶爾的光線和溫暖出現在這張照片裡。

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這方面的一個例子是一個關於前寵物貓和烏克蘭武裝部隊的士兵之間的紐帶的短篇故事,他們在頓涅茨克大草原中部的一個廢棄的房子裡因戰爭而走到了一起。

我們的處所原來是一個被軍隊入侵的『老鼠王國』

我們第128山地突擊外喀爾巴阡旅部署的新地點距離上一個地點有250公裡。

我們大部分時間乘火車旅行,其餘時間乘KrAZ平板卡車旅行。

目的地是頓涅茨克州大草原上一座廢棄的鐵路建築。

第一批人搬了進來,用膠帶把破碎的窗戶貼上,裝上爐子。

當我們這些新來的人到達時,他們同意我們住在一個以前鐵路工作人員住過的老房子裡。

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幾個月前還被大火從內部輕微損壞。

但最重要的是,有窗戶,有電,還有一個瓷磚砌的爐子!

老鼠和貓,一個關於貓和烏克蘭部隊士兵之間的紐帶的小故事。

雅羅斯拉夫·哈拉斯,一名128釷山地突擊隊

我們到那裡時,夜幕已經降臨了。

所以,我們打開了房子,說:『在這裡過夜吧,明早你就可以把一切都解決了』我們沒有先檢查一下就點燃了爐子,所以我們決定在沒有暖氣的情況下過夜。

我得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在一堆垃圾中有一張舊的蘇聯床,上面有一個金屬網床墊《這種床墊經常被用來在建築工地上篩沙子》。

晚上氣溫為零下7度,夜間氣溫降至—10°C。

長期沒有暖氣的房子完全被凍住了,天氣非常冷,但總比在空曠的草原上寒風刺骨要好。

我在床上展開橡膠床墊,鋪上睡袋,在上面扔了一條厚厚的棉毯,這是我通常放在床墊下面的。

我穿著保暖內衣、軍裝和帽子上床睡覺《我幾乎兩天都不會摘掉這頂帽子,直到房子暖和起來》。

我拉了一條暖和的羊毛圍巾蓋住鼻子,這樣呼吸就不那麼冷了。

我希望我能很快入睡,因為我太累了,但我剛要打瞌睡,就聽到房間裡沙沙作響。

我打開手電筒,看到房間裡到處都是老鼠!這所房子是一個剛剛被軍隊入侵的『老鼠王國』。

老鼠們不怕光,也不怕我,它們待在家裡,也照做。

我幾乎不在乎,我不怕老鼠,也不太反感,所以我還是希望能多睡一會兒,盡管它們時不時地從我的棉被上跑過去。

那天晚上我隻起了一次床——一隻老鼠因為不小心或冒失而跳到了我的頭上。

然後我站起來,把一個紙箱從地上搬了一些食物到桌子上。

然後我就回到床上,什麼都不理會。

第二天早上,原來是老鼠鉆進了盒子,啃我的生活用品——巧克力、餅幹、真空袋和咖啡粉。

最糟糕的是,在那裡根本買不到這些東西。

老鼠們繼續統治著這所房子,隻是沒有晚上那麼大膽了。

他們在房間裡跑來跑去,幾乎沒有隱藏。

我和夥伴們在爐子上生了火,開始倒垃圾,同時思考如何擺脫這些有害的嚙齒動物,這絕對不會留下我們或我們的食物。

而吃完飯,好像是響應我們的願望,出現了一隻貓。

一隻普通的貓貓,白灰色,但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而且顯然是在懷孕初期。

這隻貓以前肯定在這所房子裡住過——從它勇敢地走進去並立即開始打獵的樣子就可以看得出來。

在開始的幾分鐘裡,她在一個房間裡抓到了三隻老鼠,然後在另一個房間裡又抓到了幾隻。

『老鼠王國』剩下的居民突然藏了起來,沒有露面。

後來,家裡出現了一隻貓。

一隻普通的貓科動物,白灰色,藍眼睛

到了晚上,家裡暖和了一些。

我們把我們的財產攤開,搬來了行軍床。

在所有的八張床中,貓出於某種原因選擇了我的床。

在打獵的間隙,她跳上它,蜷縮著身子打起盹來。

當我走進房間時,她會抬起頭,用她藍色的眼睛看著我,然後又趴在她的爪子上打瞌睡。

由於大火燒毀了房子,門框彎曲了,下面出現了大裂縫。

這隻小貓想什麼時候都能從這樣的裂縫裡擠進來。

而當我關燈睡覺的時候,她會跳到床上,悄悄地走到我的頭上,坐在我旁邊,開始大聲地咕嚕咕嚕叫。

一開始我把它移近我的腳,但後來我放棄了。

有時貓會爬到我的背上,伸出爪子,開始做『貓按摩』——用爪子揉我。

一兩分鐘後,她蜷縮著睡著了。

我睡得很輕,所以我能聽到她半夜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抓另一隻敢出現在房間裡的老鼠的聲音。

兩天之內,這些老鼠根本就不再打擾我們了!

大中午的時候,這隻貓繼續自由自在地走進房子,檢查房間,然後從門縫裡擠到我的床上打瞌睡。

晚上她給我做了一次『貓式按摩』,湊到我的頭上,大聲地咕嚕了一聲就睡著了。

她甚至不需要被撫摸就能咆哮…

這樣持續了五天。

然後,晚上六點,命令來了——第二天早上,我們將轉移到一個新的部署地點。

這是一個古老的軍隊模式——一旦你習慣了一個地方,你就會被轉移到別的地方。

那天晚上,那隻貓突然不見了:它再也不來了。

我問過其他人但沒人見過她。

晚上,我拿著手電筒出去三次,給她打電話——都是徒勞。

我真的很想跟她說再見,我才想起我連她的照片都沒拍過。

但是那隻貓不見了,所以那天晚上我睡著了,沒有她的呼嚕聲。

早上,在我們收拾行李裝車的時候,我又試了好幾次去找她。

徒勞的。

我開始想,我將不得不不辭而別,但我很幸運。

就在我離開的時候,房東太太來了,當我問起貓的情況時,她一句話也沒說就爬上了通往閣樓的梯子,大聲喊道:『在這裡,小貓小貓!』 然後貓就去找她,然後找我。

這隻貓的名字叫Musia,她今年12歲

於是,臨走前半個小時,我才知道,這隻貓叫慕西亞,今年12歲。

當然,我給她拍了一張照片作為紀念,並解釋說我要去別的地方。

雖然她明白我們前一天就要走了,但她還是更早地離開了我們。

寵物的感受和理解,我們還無法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

而他們中的一些人也有『不辭而別』的習慣!在告別的時候,穆西亞讓自己被撫摸,甚至在最後還對我蹭來蹭去,嗚嗚地叫著。

也許她明白,如果我不告而別,我會覺得不舒服。

很好很聰明的貓…

在新的部署地點,沒有老鼠,但我真的很想念她的呼嚕聲。

亞羅斯拉夫·哈拉斯,128山地突擊外喀爾巴阡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