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朋友圈說,有隻貓,每日奔襲幾公裡去見另一隻貓。
此舉並非『兄弟情深』,見面是為了吵架。
消息來源於網絡,真假莫辨,但圖片上的貓咪確實一副大雪紛飛中日日兼程的模樣。
它頭頂雪花,與玻璃門之隔的另一隻貓對峙著。
我也確實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過兩隻貓吵架。
兩隻吵架的貓住在我們小區院子裡,它們有天在夜幕中激動爭吵。
先是黑貓伸長脖頸沖著小花貓『哇哇』叫嚷,然後花貓對著黑貓一通怒斥。
這多少令我有些震驚,我不知道貓咪之間竟有語言交流,還會吵架。
而且它們總是一個嚷嚷完,另一個再開口,盡管情緒激動,但吵得極有分寸絲毫不亂。
貓咪的世界,還真是神奇。
它們在我眼裡,總是謎一樣的存在。
我曾經在小區院子裡被一隻橘貓攔住去路,夜色中它沖我喵喵叫。
我隨口說,身上沒有吃的,得到家裡去取。
它就跟著我走,一直跟到家門口。
我進屋取好貓糧,它又默契地跟著我下樓。
在樓下,我將貓糧放在鋪好的白紙上,它即開始吃。
我一直納悶,它究竟是否聽懂了我的話?
更神奇的是,它的分寸感是從何而來?
緊跟到家,卻不進門。
這份禮貌和尊嚴,是何時學得或者根本就是與生俱來?
寵物貓咪小白剛到家裡時,謹慎熱情,並很快以不隨地大小便、快速解除鼠患的優良品性和才能贏得家人的接納和喜愛。
它喜歡趁我睡著之後,跳上床來偷偷親吻我。
而我是否可以親吻它,全憑它的心情。
它的玩具,絕不允許別人觸碰。
就連每天給它清理廁所,它都會尾隨身後。
每當此時,我強烈感覺自己是個伺候大小姐的老媽子,勤勤懇懇小心翼翼,而親愛的白大小姐優雅端莊儀態萬方地端坐於窗臺之上。
我在廚房做飯,它跳上料理臺陪著。
我拿東西,它自覺地抬起手腳,盡量顯得不礙事。
某次寫稿寫得傷情痛哭,肩胛處突然感受到一股溫柔的慰籍。
小白踮著腳,兩隻前爪搭我雙肩,臉對臉望著我。
貓咪多多來家裡後,它幫多多舔理毛發,分享玩具,共用衛生間,好吃好玩的都讓著多多。
多多的原生家庭中,共有五兄妹,多多從不跟它們玩。
從熱鬧的原生家庭來到小白身邊,多多秒變跟屁蟲。
除了貪吃愛搶食物,其他事情都讓著小白。
父母家泰迪《狗狗》跟多多第一次見面汪汪大叫,多多記下仇,從此勢不兩立,見面便是吐口水揮拳頭。
而在小白面前,它永遠乖順體貼。
多多從不親吻我,隻用小鼻頭輕嗅。
它喜歡愜意十足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隨便你摸。
幾年前單位上有一隻貍花貓,幼小饑餓時我曾經給它喂過一點貓糧。
時隔半年後與我重逢,它就像個老朋友時常來見我。
盡管喂養了兩隻貓咪,我仍然對貓知之甚微。
你若有一隻狗,那麼你毫無懸念知曉它對你的愛,它的赤誠衷心。
貓呢,你真的不確定。
它們撒嬌軟萌親昵乖巧,卻又高冷傲嬌不可一世。
你找它們時,時常千呼萬喚;它們找你,你無處可藏。
日本作家夏目漱石長篇小說《我是貓》,寫一位窮教師家的貓。
那是一隻善於思索、有見識、富有正義感又具有文人氣質,但至死也沒有學會捕捉老鼠的貓。
我堅信有這樣的貓存在,它們和人類共生於一個星球,冷眼旁觀熱鬧的人生,卻有著自己的貓生和主見。